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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有约(第一百三十二章:story:132)

风波过后是平静,不见波澜又逍遥快活几天。

荷花有约(第一百三十二章:story:132)

不被那爱恋牵绊,身体是轻如燕了,心里却像有大石碾压,沉甸甸的,压得我快喘不过气来了,好难受。

被爱所牵绊受尽折磨,弃爱而去,更受折磨。

自那日归来,一直病恹恹,憔悴得不成样子,默源前辈几番奔波劳碌,把各种药石献来,另将自身仙气过渡,终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也许是红尘俗事未尽,命不该绝,经多天的服药石,渡仙气,才好生恢复点元气。

一日,在厢房里调息,见天色明朗,偷乐之际,突起挂心,已有好些时日没见外婆了,特地向上头请示允许回家省亲一遭,简单收拾之后,一切准备就绪。

却是因大病初愈未曾得允,亲眷们派了月蓝过来,让她召唤玄镜以解我相思之苦。

如此甚好,既能省去天远路长白折腾,又能不必奔波劳碌考验腿劲儿,还能关注到外婆现状,一举三得。

月蓝施法召唤出玄镜。

玄镜那头,天朗气清,万里无云。

外婆提一大桶,里头装满水,即使喘大气汗流浃背也步步前挪,水花四溅,看得我鼻头一酸,在热泪澎湃同时、心痛的同时,百思思不出个所以然。

她扛着大桶水要上哪,要干什么

此情此景,我心好痛,却又爱莫能助。

绞尽脑汁,正想设法前去助她一臂之力,一个人从角落边溜出,出现在玄镜范围内,让我欣喜若狂。

仔细一看,是面具女——东诺海,霎时,转为有惊无喜。

莫非是这家伙又要动什么坏脑筋,为了满足那一丝好奇的欲望,我不动声色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面具女疾步快走,得到外婆跟前,便停步下来,温和说“前辈,我来帮您吧。”

外婆本能地转头,看着眼前这张熟悉面孔,脸颊立上怒色,不好气冷哼哼“怎么是你呀?”说着,把手头上的大桶随手一放,水花溅湿她们两人的裙摆。

只见得外婆一声重叹,伸出手来推她,东诺海气息不稳后退几步,边带推那人耍起嘴皮子“你来干什么,上次挨打还没挨够么,现在还敢来招惹我是吗?”

东诺海面不改色,呆呆杵立着,不进也不退,痴痴地站着。

可知外婆此番是想令她知难而退,但是她却铤而走险继续呆如木鸡。

见状,有人竟动坏心思,趁机欺负她,像是要有意撩起她那把深藏在骨子里的怒火,神色再添怒几分,两片眉紧皱在一起,面无三两肉,双目圆瞪,咬牙切齿。

这位女神仙背后冒着的是熊熊的杀女仇恨烈火。

外婆二指微合,对准东诺海快准狠下手使法,怎知她不躲不避,法术正正打着她胸口的大要穴,连带附近地带掀起一阵狂风,花掉叶落,阵阵狂沙使视线变得模糊。

东诺海不堪法术重击重重倒在地面上,吐出一口鲜血。

外婆很是吃惊。

吃惊完后化作一缕语声更励“东诺海,别以为你不还手我就不会下手打你了,现在我就要报杀女之仇,十七年前,你丈夫逼死无言,今夫债妻还,正好。”

说完,又作揖要使法。

东诺海赤裸裸平躺于地,唇边带血,生死攸关之时,她竟没一点畏缩,反是很从容把生死置之度外,听天由命。

也许是因为负伤,不是真能直面面对生死,如此,外婆二次使法她才能逆来顺受。

而东诺海看似一心求死苦肉计却诱发不出她的慈悲为怀,反是讽刺的笑,冷哼道“好,既然如此,就别怪我痛下杀手,今天我就要报杀女之仇。”

东诺海仍无畏无惧,面对恐吓,神色自若。

奈何外婆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心里只载着一个念头,杀女之仇,不共戴天。

未几,她的二招法术使出,这一次,比头次更狠,地动山摇,小叶如天女散花从高空片片飘落,铺在地上一层一层的,层数分明,躺于地上的人儿受到重击,肉身不由自主像断线风筝不受控制腾飞出去,重重撞在不远处树杆上再反弹回来又着力坠入地面表层。

那人瞬间鲜血随口喷出,且一连喷了三口,鲜血淋漓,呈暗红色,接触地面表层后,眨眼功夫,水分干涸,便只剩一大片暗红镶嵌于地面。

这一刻,外婆方露些许慈悲与不解之状。

一幕幕精彩入目,我也很吃惊,东诺海葫芦里到底买何药,之前可是要赶尽杀绝,以致斩草除根,现在态度来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到底出于何因,又为何果。

她的心事实难捉摸。

外婆眼巴巴看着躺在血泊中的人儿,脸庞布满疑惑,不禁不绕圈子直接问“东诺海,你到底要干什么,难道这是你设的局?”

东诺海再作一令人费解的揖,尽管已身受重伤也要给出否定来换取她信任“不是,不是,我没设什么局,您大可放心。”

平时足智多谋的外婆如今被这场捣得一头雾水、束手无策。

过去大概半晌,外婆举步迈前,来到东诺海身边,然后附身蹲下,方才还杀气腾腾的眼眸瞬间和蔼可亲,却有些笑里藏刀的意思,问“你为什么要如此?”

东诺海眼眸紧合,憔悴狼狈,本来说话动动嘴皮子即可,但,如今就连这轻而易举的事现在对她来说也要费上九牛二虎之力堪可完成。

她使出了蛮劲,连吃奶的力气几乎都用上,才艰难地吐字“不怪您,这是我欠你的。”

外婆冷笑里夹带真诚“你知道欠了我就好,那就受死吧。”

一人话毕,一人悠然安详地闭上双眸,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她为何一心求死,实在耐人寻味。

怎知,关键时刻又有了转机,外婆天生善心肠,终究是大发慈悲,说“看你这个样子,也活不了多久了,我暂且留你一条小命,免得别人说我赶尽杀绝。”

丢话后,丢话之人悄然离去。

东诺海奋力翻身,意在目送着外婆离去,直到身影消失于睛内,她才有气无力地扒掉面具,面具下的真颜是那么的狼狈不堪。

血迹斑斑,斑驳于她的嘴角上、面容上,甚连乌发尾都沾有鲜红的血迹,血迹表露无遗附在她面庞上,彻底毁容了。

风干之后,脸颊上留下一片片一块块红痕,挥之不去。

我不由得浑身狠狠一颤,却见得她双唇一动,一行细泪顺颊而下。

她平时作恶多端,现在终得报应,恶人有恶报,大快人心。

此情此景,我本应拍手称快,可偏偏得了反套路,觉得心如刀割,挖心掏肺的痛,痛里生感慨,杀母仇人终于绳之于法,娘沉冤得雪,可告慰她的在天之灵,殊不知没一点快慰之情绪。

有感而发好一会,我在惆怅中回神。

意外发现原来是盘坐于窗边,优哉游哉地乘凉,下巴印放大腿上,来个半躬身坐。

月蓝在外边花间挂起一架秋千,这可彻底扯出我的心水事来,一手拉紧衣领,出殿去与其回合。

极容易把撒娇的本事发挥到家,终于求得她把秋千让出,而我还是小孩心性,却只是贪图新鲜,与之较量几个回合就乏味了,便纵身下来。

又切换话题让她召唤玄镜,秋千之事有几句抗衡,现在瞬间化为唯命是从乖乖婢,二话不说,执令。

玄镜里,我看到的是一张雄面孔,无轩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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